为何在放荡,沉迷陌生汉
2024-06-02 09:07 经典文章
如蓝色大海般的天空中,被白云团团填满,一条公路绵延到远方,路旁绿树丛生,他们的车在疾驰,车内戴着黑色墨镜的何宝荣在尽情欢呼,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黎耀辉在驾驶座叼着烟上看着何宝荣放肆地笑,就像一支野蔷薇在原野中肆意盛开。
黎耀辉捂着脸站在路旁,脑内放映这画面,手放下来,何宝荣已经走远了,从未回头。
“请问瀑布怎么去?”
“这条路到不了瀑布。”
黎耀辉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,手提着瀑布灯跑了回来。
“说自己晓得看地图,走错路啦!”
“走错路用不着死吧?走错路不就掉头喽!”何宝荣掀开盖在头上的毯子烦躁地说。
黎耀辉将灯扔进车里,用力关了两次车门准备开车,摆弄了好一会儿钥匙,靠在座背上骂了一句说:“买汽车还不如坐公车,这废铁还不动呢!”见何宝荣没理睬,扭头丢下一句:“你来吧!”自己便到了副驾驶座上。
何宝荣从后座上起来,赌气的打开车门,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的说:“有废铁好过没有啊!”砰的一声又关上了车门,“大家也都不富裕,总好过挤三十多个小时的公车吧!”
“旅行就是这样子的嘛!”
“我可没想过是这样子的!”何宝荣又摆弄了好一会儿,车还是不能开动。
“麻烦你下去推推车。”何宝荣用埋怨的口气说道。黎耀辉木头似的下车去推车尾,车果然开了,只是何宝荣却没停下来,黎耀辉委屈地想追上去却只能看着车渐渐开远。走了一段之后,何宝荣停下车来,点上了一支烟,等着黎耀辉从后面跑过来。
天空将云压的很低很低,远处天空和马路仿佛已经接壤,一眼望不到边。马路延长到远方,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,就像他们不知道前面是哪里一样。车内何宝荣叼着烟无聊地开着车,黎耀辉则手夹着烟望向窗外。
那天,他们没有找到旅馆,便在车上凑合了一夜:何宝荣盖着毯子在后座上睡觉,黎耀辉则靠在驾驶座上眯着。只是黎耀辉很早就醒了,转头看看何宝荣,他还在叼着烟睡着,自己抓抓后脑勺,拿出地图看了很久,想找到这是哪里,离大瀑布还有多远。看了好一会儿,还是没有任何线索,便拿上一瓶酒下车来吹吹风,让自己清醒一下,在外面好好看看地图,但,仍旧是焦头烂额。
不知过了多久,何宝荣醒来睁开眼,所望之处是车顶,微微倾头一看,黎耀辉在车外抓着头看地图,然后眼睛扫过方向盘,驾驶座,瀑布灯,红毯子,看到这些,何宝荣厌烦地掀开毯子下了车,插着兜走进前面的一片草地。
“喂,你去哪儿啊?”
何宝荣没有理睬黎耀辉,径直走向远处。黎耀辉见何宝荣没有回答自己,回过头来不安地抓了一下后脑勺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。
过了一刻,何宝荣回来了,不过并没有向黎耀辉走来,只是站在路边眺望对面。黎耀辉警惕地走了过去,与何宝荣并肩站在一起。
“黎耀辉,你有没有觉得好闷?”这句话一出,黎耀辉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
“这几天,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好闷,不如我们分开一下,有机会再重头来过。”
黎耀辉缓缓看向何宝荣传过来的眼神,又迅速转移目光,沉默了一会儿,便转身如木偶一般走向车前。何宝荣则准备打车离开,只是一时没有空车可搭,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马路的旷野中了。
黎耀辉明白,何宝荣的重头来过有两个意思:要么两人由头来过继续恋情,要么由头开始各自开始各自的生活,互不相干。可何宝荣从来都只有一个意思。
在阿根廷的工作很难找,因为对当地语言不熟悉,这里又没有多少中国人,所以经常碰壁。和何宝荣分开后,黎耀辉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,找了好久,才找到一份在酒吧做侍者的工作,这是当地著名的探戈表演地之一,每晚都能欣赏舞者跳跃在黑白格之间的翩翩舞姿。只是心中烦闷,每天只好蹲在门口听酒馆内歌舞喧嚣。
和何宝荣分开后,黎耀辉生活确实简单了不少,总是两点一线,从租来的单人公寓到酒馆,再从酒馆到公寓,并没有什么起伏。这种平淡生活黎耀辉应该是中意的,但总缺少些什么事情。每当深夜回公寓时,路旁静的令人发怵,街灯洒下的光晕仿佛是保护光环一样,又看到何宝荣抱膝坐在光晕里一副可怜兮兮样子地看着他。但黎耀辉不会停下,他清楚,何宝荣不可能来这儿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。依何宝荣的长相,不会在这里受太大罪,但依他的性格,也必定不会安分。为了维持生活,何宝荣到底该怎么办,黎耀辉也不知道,只是他一向没有生活能力,在这异国他乡,更是举步维艰。
看到一辆巴士驶了过来,黎耀辉猛吸一口烟,拿着广告去接待下车的客人,有时遇到脾气不好的客人,则会把广告扔到脸上,侍者和客人也很多,所以非常拥挤吵闹。
“欢迎欢迎,欢迎欢迎,请进请进……”
“欢迎欢迎欢迎,里面坐里面坐……”
黎耀辉谄媚地将最后一位客人迎了进去,准备休息一下迎接下一趟客人,回头一瞬,一辆小轿车停在了酒吧街旁,下来了几位男士。
其中有一个,是何宝荣,黎耀辉没有认错。那个最先下来的男子就是何宝荣,戴着墨镜,穿着格子外套,一脸轻佻的昂头笑着下了车,随后还有几位外国佬跟着下了车,和何宝荣做着亲昵的动作,伴着他的笑声,黎耀辉眼睁睁看着他们搂着何宝荣进了这间酒吧。何宝荣没有理睬黎耀辉,黎耀辉只是严肃震惊地看着何宝荣的侧脸从眼前经过。酒馆内的手风琴响了起来,屋内也便热闹起来。
一对舞者,正相拥跳着探戈,音乐声在酒馆内回荡,何宝荣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洋人男友和其他人打牌,时不时撒个娇。黎耀辉在门外裹了裹衣服,心中正烦闷,但他不能做些什么,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向烟撒闷气,静静在门外立着。过了片刻,何宝荣摘下墨镜向洋人男友索吻,他俩便拥吻起来。此时,黎耀辉正好叼着一颗烟从大窗外向内望过来,刚好看到何宝荣的动作,他从未想过何宝荣真的会当他面做出这种动作,失望,冷漠,不安,嫉妒瞬间涌上心头。
何宝荣有美色,他的美色足以维持他的生计,原来他只需要在不同的怀抱中释放魅力就可以。黎耀辉虽然明白,但从来没想过何宝荣真的会这么做。他为什么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,又为什么非要到这家酒馆?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生嫉妒?黎耀辉思绪很乱,现在脑内所有想法都跟着何宝荣进到了这家酒馆里。
几个小时后,何宝荣他们几个出了酒馆,这次何宝荣最后一个出来,赌气地扔了一盒烟,上车前理了理头发张望了一眼,最后才略显不安地坐上了车。在对面坐着吃面包的黎耀辉都看在眼里,看到他们的车启动,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来到车后盯着他们的车开走,恨不得掏出一把手枪立刻打向他们。
车内,何宝荣点着了一支烟,在星火中,扬起下巴微眯着眼,得意地回过头去,望了几秒,又回过头来,斜仰着想着什么,光影打在他的半张脸上,落寞,将头扭向一边,不甘心的吸了一口烟,眼内尽是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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